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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行动收官,保健行业将开启怎样的未来?
2019-04-19 11:56:57   来源:新浪潮

  今天是4月18日,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四。但对于“保健”行业相关从业者来说,这又是个极为重要的时点:今天,由“权健事件”肇发、国家领导批示部署、13部门参与的整治“保健”乱象百日行动正式收官。

  部门参与多,行动周期长,执法力度大,社会关注高,业界观望强,构成了此次“百日行动”的图景。

  

 

  回过头来看,“百日行动”期间,到底发生了哪些值得关注的事?取得了哪些成果?又有哪些趋势性的东西呈现?

  浪潮菌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以几个数字,对此次百日行动进行一个小结和盘点。

  盘点百日不仅仅是为了回望,更是为了在新的起点上,关照一个全新的保健市场,希望淬火之后,有一个更明媚的未来。

  1

  一次部署会议

  2019年1月8日上午,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牵头的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电视电话会议举行。由市场监管总局、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民政部、住房城乡建设部、农业农村部、商务部、文化和旅游部、卫生健康委、广电总局、中医药局、药监局、国家网信办这13部门负责领导同志和专项行动部门负责人参加北京主会场会议,各省市县相关部门负责领导同志参加分会场会议。

  

 

  13部门共同开展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以下简称“百日行动”)就此正式启动。

  13 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开展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的通知》中明确指出:各地各部门要进一步提高政治站位,切实增强“四个意识”,坚持政府领导、部门联动、行业自律、公众参与、社会监督、综合治理的工作原则,充分认识开展“百日行动”的重大意义,坚决打赢这场攻坚战。

  

 

  会上,13部门相关领导分别做了表态讲话。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局长张茅说,各级市场监管、药监部门要把“百日行动”作为检验机构改革成效和锤炼执法队伍的一次重要实践,扎实履职、勇于担当,推动“百日行动”取得实效。商务部副部长王炳南的讲话更具震撼力:按照行动方案的要求,整治直销市场秩序,暂停直销经营许可审批、产品和服务网点备案。

  自此,直销牌照审批进入冰冻期,46家申牌企业的公示信息在此后不久也从商务部直销管理系统网站撤下。

  2

  两家直销企业巨轮倾覆

  百日行动由权健事件肇始,而在此前主角的走向已经有了基本定论。据天津日报报道,2019年1月1日,天津市公安机关对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和虚假广告罪立案侦查。1月2日,对在权健肿瘤医院涉嫌非法行医的朱某某立案侦查。截至1月7日,已对权健公司实际控制人束某某等18名犯罪嫌疑人依法刑事拘留,对另2名犯罪嫌疑人依法取保候审。

  在权健之后,又一家直销企业华林也步了权健后尘。2019年1月9日,河南都市频道播出了记者卧底华林公司的报道,披露了华林公司涉嫌虚假宣传、非法传销等问题,随后河南商丘华林酸碱平公司被当地工商部门查封。1月13日,沧州市发布情况通报称,黄骅市委、市政府已组成联合调查组进驻企业。两天后,黄骅市联合调查组再发通报称:初步查明该公司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目前公司主要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已被警方控制,对该案将依法依规、彻查严办。

  

 

  3月13日,重锤来袭!人民检察院案件信息公开网发布消息,2019年2月18日,黄骅市人民检察院经审查决定,依法对河北华林酸碱平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刘德林,以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隐匿、故意销毁会计账簿罪批准逮捕。倪忠林、董兰英以隐匿、故意销毁会计账簿罪批准逮捕。邹龙柱、刘庆、刘玉龙、孙淑杰、左英杰、姚红义、常玉莲以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批准逮捕。案件审查工作正在进行中。

  3

  召开三次情况通气会

  在百日行动中,召开了三次情况通气会。

  

 

  1月30日,市场监管总局召开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媒体通气会。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主要负责人通报了“百日行动”开展以来,13个部门以及各级市场监管部门的工作情况。据不完全统计,“百日行动”以来,全国已出动监督检查人员5.4万余人次,检查“保健”类店铺1.6万余个,开展行政指导、行政约谈1300余次,开展协作执法近400次,受理消费者申诉举报1100余次,为消费者挽回经济损失840余万元,清理虚假网络信息300余条,整改、关闭网站、APP、公众号等130余个,立案300余起,案值4500余万元。同时,会议公布了首批14个典型案例。

  2月13日,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联合工作组会议在市场监管总局召开。市场监管总局副局长甘霖出席会议并讲话,13部门成员单位负责同志及联络员和市场监管总局“百日行动”工作组成员单位负责同志及联络员参加会议。会议显示,在各方共同努力下,“百日行动”取得阶段性进展。截至1月30日,13部门共出动执法人员28.8万人次,对重点行业领域、重点领域进行监督检查。开展行政指导、行政约谈9128次,为消费者挽回经济损失2321.8万元。吊销食品经营许可证6户,吊销营业执照43户,捣毁制假售假窝点70个,移送司法机关55件。截至1月30日,全国共立案1298件,案值21.8亿元,结案287件,罚没款5666.6万元。

  3月14日,市场监管总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发布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工作情况。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新闻宣传司负责同志参加了发布会。会议对13部门围绕执法办案、舆论宣传、督导检查、长效机制建立等方面开展的工作,以及下一步工作安排,并就查办案件情况、监管执法中存在的困难和挑战、长效机制建立的进展等问题回答记者提问。通报显示,截至3月10日,全国共出动执法人员117万人次对重点行业、重点领域、重点商品进行检查,共立案6535件,结案2290件,案值77.9亿元,罚没金额2.68亿元,移送司法机关案件174件。

  在各地查办的案件中,虚假宣传及虚假广告案件数量占比最高,两类案件共立案2531件,占比38.7%;结案733件,占比32%。违规直销和传销案件案值和罚没金额最高,案值49.54亿元,比占63.6%;罚没款1.94亿元,占比72.4%。移送司法机关案件主要涉嫌传销、危害食品安全等违法犯罪行为。会议认为,通过两个多月的集中整治,对“保健”市场乱象已经形成全面打击的高压态势,“百日行动”取得阶段性进展。

  

 

  在2月27日举行的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介绍了2018年国务院部门办理全国人大代表建议和全国政协委员提案办理情况。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副局长唐军介绍了专项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的相关情况。

  3月6日,全国政协十三届二次会议小组讨论之后,全国政协委员、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局长张茅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保健”市场乱象联合整治专项行动近期会集中发布查处、问责情况。此外,今年3月15日之前将集中销毁一批假冒伪劣保健品。

  4

  公布4批次共75个典型案例,32个涉虚假宣传

  新浪潮记者统计,自百日行动开展以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分四次发布共计75起典型案例。

  

 

  1月30日,市场监管总局召开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媒体通气会。会议公布了14个典型案例,这是百日行动过程中公布的首批案例,包括2个传销案,8个虚假宣传案,2个食品案,1个销售假药案和1个商品促销案。

  第二批案例公布于2月22日,各地查处了16起典型案例,包括3个传销案,5个虚假宣传案,4个保健食品案,1个保健品诈骗案、1个销售假药案、1个保健食品总砷超标案和1个虚假广告案。

  3月15日下发第三批典型案例,共计15起,其中,5起涉传销,8起涉虚假宣传案,还有1个销售假药案和1起食品安全标准案。

  4月15日,市场监管总局公布30起“百日行动”执法典型案例,这是目前为止最后一批,也是数量最多的一批。其中,虚假宣传案12起,违法广告案3起,涉嫌传销案4起,违规直销案1起,非法集资案1起、会销案1起等。

  在这75个典型案例中,按照地域划分,四川以10个典型案例位居榜首,山东和浙江5个案例;江苏、贵州、福建、湖南各4个;北京、上海、重庆、天津、广东、河南、辽宁各3个。

  按照案例类型划分,上榜最多的类别依然是虚假宣传案,共计32件;其次是传销案,共计14件。按照行业划分,典型案例多发生在保健品、食品领域。

  13

  13个督导组分赴27个地区

  2月13日工作会议上,部署将向各地派出督导组。2月18日,随着甘霖带队的第一督导组赴北京督导,督导行动正式启动。

  据新浪潮记者统计,截至目前,13个督导组已完成对27地的督导。其中,第一督导组督导了3地,其余组均为督导2地。督导组每到一地,都是检查、听汇报、提要求,与此同时,“高压态势推动为压倒性态势”、“百日行动要与扫黑除恶相结合”等“行动纲领”,均在督导过程中不断予以明确,而“不是打击整个保健行业”也逐步予以明确。

  

 

  2月18日、19日,由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副局长甘霖任组长的第一联合督导组赴北京,对北京市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情况进行督导。随后,第一督导组分别在2月20日-21日、2月25日-27日对天津市及四川省开展督导工作。

  由工业和信息化部、市场监管总局组成的第二联合督导组于3月11日至13日奔赴湖南,先后前往长沙市、湘潭市、浏阳市进行实地督导;3月18日-21日,赴广东进行督导。

  3月1日至3月3日,公安部、市场监管总局组成第三联合督导组赴辽宁督导;3月15日至16日,赴河北进行督导。

  第四督导组于3月11日至14日对甘肃、内蒙古两个省份开展“百日行动”情况进行了督导。

  3月5日至7日,由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等组成的第五联合督导组赴吉林省,先后赴吉林、长春两市开展督导工作;3月12日至14日,赴黑龙江进行督导。

  由农业农村部、市场监管总局组成第六联合督导组分别于2月26日-27日、2月27日至3月1日,赴上海、浙江两地进行督导。

  截至今日,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并未披露第七督导组的情况。新浪潮查询获知,安惠生物微信公众号3月10日公布消息,3月8日,由国家商务部市场秩序司副司长耿洪洲、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网监司副司长韦犁一行组成的第七督导组赴江苏南通进行督导;据肥东宣传网,3月21日,第七督导组到安徽肥东督导“保健”市场整治工作。

  3月11日至13日,文化和旅游部带领第八督导组对福建省进行督导;3月20日至23日赴海南省进行督导。

  2月25日至27日,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李斌副主任任组长的第九联合督导组赴山西进行督导。据《平顶山日报》,4月4日,第九督导组莅临河南平顶山市。

  2月27日至3月1日、3月6日至8日,第十联合督导组赴重庆、湖北,对两地“百日行动”开展情况进行督导。

  3月27日至29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于文明率第十一联合督导组赴广西壮族自治区,分别听取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北海市开展“百日行动”工作情况的汇报;4月10日至12日,再赴江西省进行督导,分别听取了江西省、南昌市、萍乡市开展“百日行动”工作情况的汇报。

  第十二联合督导组于3月13日至15日、3月20日至22日分别赴云南省、贵州省进行督导。

  2月25日至27日,中央网信办等组成的第十三督导组赴山东,对山东济南、烟台两地进行督导。2月28日至3月1日赴陕西进行督导。

  多次

  直企两次被摸底,建长效机制多次被提及

  行业的稳定发展离不开法律法规的有力支撑,在百日行动这三个多月中,多次提及直销法律修订。

  在1月8日举行的电话会议上,商务部副部长王炳南表示,要在制度规范上下功夫,着力构建长效监管机制。要进一步的完善直销管理的法规。结合此次百日行动,固化各部门联合查处吊销直销企业经营许可资格的一些成功的成熟的做法,建立起严重违规违法直销企业退出机制,加大违法成本。

  在两会期间,有多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提出应该从直销制度、法律上不断完善。民盟中央《关于调整立法思路,加强直销传销监管的提案》,是为数不多且提出可行性建议的一份两会提案。

  3月27日,甘霖会见美国安利公司董事会联合主席德・狄维士。在会上,甘霖也指出,中国政府正探索建立长效机制,通过修订法律法规、向社会公开征集意见等多项措施规范直销行业,以保障消费者安全和行业健康发展。

  在社会各界对直销法律法规提出完善意见的同时,商务部在三个月时间中,对直销行业两次摸底,也为有效监管奠定基础。

  

 

  1月1日,商务部下发《关于依法开展直销企业自査摸底工作的通知》,要求各直企上报拿牌以来的合规情况。4月2日,商务部市场秩序司向各直销企业发文《关于对直销企业服务网点、直销备案产品、直销培训员和直销员开展审核登记工作的通知》(“商秩司函(2019)206号”,下称“《通知》”),拟对直销服务网点、直销备案产品、直销培训员和直销员开展审核登记工作。

  可以说,1月的《通知》侧重于摸底直销企业的经营情况,而4月的《通知》偏向于摸清企业的登记情况。两次摸底既是对直企的有利监管,同时让企业自身通过自查自纠的方式,规范经营。

  建议完善法律、摸底直销企业,是百日行动中重要的一环。13个督导组分赴27地督导之际,也多次提出建立长效监管机制。只有建立长效监管机制,才能将不规范经营扼杀于摇篮之中。

  三月中旬,市场监管总局分期分批召集直销企业召开征求意见座谈会,新浪潮了解到,目前已经有两批13家企业参加了座谈。

  结语

  正道直行才能沐浴阳光

  按照13部门行动方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从2019年1月8日开始,为期 100天,分三个阶段进行。1月8日至13日为宣传及排查阶段,1月14曰至4月18日为集中执法阶段,针对重点行业、重点领域、重点行为集中开展监督检查和案件查处。目前,这一阶段已经圆满结束,百日行动将转入第三阶段:总结提升阶段,时间为4月下旬。

  根据方案,市场监管总局会同各部门将根据各地上报材料情况,派出联合工作组,对各地“百日行动”工作成果进行抽查。对“百日行动”中的好经验、好做法进行总结,提炼形成规范“保健”市场的有效监管模式,进行宣传推广,推动建立长效机制。

  盘点百日行动,虽然尚无官方对下一步监管方向作出明确结论,但一些端倪也已逐步显现:

  第一,对“市场”乱象保持高压态势不会变。这次百日行动,涉及部门之多,社会声势之大,均较为罕见,因此其成果不会被轻易放弃。建立长效机制当然是治本之道,而“有乱就治”的持续高压,则是巩固的必要手段。

  第二,对行业规范发展的态度不会变。无论是百日行动部署会,还是督导组赴各地的指示发言,均把规范行业发展放在重要位置,而整治乱象只不过是为行业发展问诊治病。第六联合督导组赴浙江更是明确提到:“整治保健市场不是全面打击保健行业,要为真正从事保健经营市场主体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应该说给业界吃下一颗定心丸。

  第三,修订法规方向确定,严格执法态度不变。甘霖在会见安利董事会联合主席德・狄维士时明确表示,将通过修订法规规范直销行业发展。但是,作为依法治国的应有之义,在法律没有修改之前,任何突破法律的经营行为都属于火中取栗,监管机构必将严格以对。

  第四,规范是发展的必由之路。企业要发展,创新少不了。可以说,创新是硬道理,但硬创新没道理,尤其是将挑战法律规范作为创新的行为,更不足取。对于一个广泛涉及民生的行业,规范有时比发展的分量更重。因此,正道直行,才是真正的阳光之路。

  当然,对于保健市场的监管下一步将如何进行,尚需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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